當你的親人患病時,你會否棄之不顧 ?
2010年7月,我是一隻年約七歲的金毛犬,在下雨被棄在深水埗南昌村附近的天橋底,原本由一家幾口飼養的家犬,因臉上長了一個瘤,而且越長越大,長到如網球般大的時候,該瘤開始流著血水,狀甚可憐又有點恐怖。主人在一個下雨天,將我遺棄在天橋底。
濕漉漉的那天起,我碰上了一群露宿者,成為同樣是被社會遺棄、被親人嫌棄的生命。這群露宿者沒有嫌棄我,還很愛錫我,當我是兄弟的一份子,他們看到我臉上的大瘤,其中最愛錫的唐叔每天還替我塗上紅藥水,還問我痛不痛,口裏常說「陰公啦,陰公啦!」由於我已流浪了多天,毛髮都很骯髒及身體很臭,唐叔說狗狗都要有尊嚴,他帶我到附近康文署的水池替我洗澡。或許他們自己都沒有自理身世,大家卻以我為先。
雖然唐叔很窮,窮得三餐都需要靠附近志願團體派飯救濟,但他們都怕我餓,各露宿者兄弟就算自己不吃,也要分飯給我吃,我三餐都吃到一盒飯。到晚上,露宿者兄弟各人各自鋪了簡單的床單倒頭就睡,做露宿者的生活真的不易過,尤其在夜深人靜時,我會想起原來的主人一家幾口,反覆想為何我生了個瘤你們就不再愛我? 在這一整天,我都留意街上路人的腳,究竟有沒有遇到主人你們呢? 你們有沒有專程過來看我一眼? 我可否回家,好好睡一覺。
孤獨感突襲,以為要失眠了。就在這時,唐叔,拍拍我,你叫我「別想太多,現在大家都是兄弟了,也是我最親的狗狗,我們一起睡覺吧。」這溫暖的雙手,令我重新感到人間有愛。唐叔還替我安了「來來」這名字,意思是我自己來到這兒。我來到以後,唐叔、其他露宿者莫生等都充滿了生氣,大家都很愛摸我,經常對著我笑,又經常拿東西給我吃,擔心我不飽,他們又擔心我會不見了,怕我亂衝出馬路。不過,許多人都很歧視露宿者,大家常以為唐叔他們會對我不利,又擔心他們是癮君子,質疑他們沒有資格撫養我。
受了群眾壓力,唐叔想到自己實際環境不佳,亦沒有錢醫療我面上的瘤,也不希望我繼續跟他捱苦,於是他向附近一名很有愛心的街坊商討,希望對方可以收養及醫療我。幸運地,這位街坊都很愛狗狗,答應收養我,結果我不用再住天橋底,重新有瓦遮頭。現在我叫做「金金」,生活得很幸福快樂,面上的大瘤已經切掉,變得很英俊。每當我經過天橋底時,我都會過來探望下昔日的好友,讓他們摸下我才走。感激你們的雪中送炭,別人眼中看為微小的事,卻改變了我的下半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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